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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十一月是相當忙碌的時段,
當中更夾雜了與妳說再見的那一刻。

從來不覺得分離是件多困難的事情,
直到妳離開之後,
才體悟原來分離本非屬於離開的一方所感知的,
被離開的那一方才能清楚這當中的酸楚,
承受獨自留下的空曠。

傍晚看著母親佇立於寫著「歸寧」二字的大紅日曆前,
以食指按著數字逐日移動至24日,
才明白這是母親在思念妳的動作,
分離原來是在離開之後愈形發酵,蔓延至此。

從前看著母親送飯的背影,
羨慕著妳得以享受這份母愛的權利,
卻未想過這是母親為妳將來送行的鋪陳,
而今在雙膝碰地的時刻起,
一切皆已釋懷。

父親不茍言笑的臉龐,
也因為妳的離開改變了輪廓線條,
在這潮濕的十一月裡,
父母親、妹妹都在面對妳離開後的衝擊,
我們心底都流著眼淚,
心底悄悄地發起霉來,
布滿情感空缺的小黑點。

二十多年來的時光雖如一眨眼般短暫,
但分離之刃劃開這道時間流,
將妳抽離出這個時空,
儘管說了無數聲的再見,
終究掩飾不了妳與我們分道揚鑣的事實,
保重,妹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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